神恩军招的会场吃饭的地方,每个圆桌都是六人桌,但是并不是每个桌子都坐下了六个人。有的人自己一人前来,和大家一起吃大锅饭一样六个陌生人一起吃也没什么;有的人是和朋友伙着来,只想和自己朋友坐在一起吃饭,小团体一样不想让别人加入他们几人的热闹,那日苏他们几个就是这样。他们的桌子坐了五个人,空着一个位置,那日苏两边是杨应钰和额日和,额日和的右边坐着高乐和前德门,那个空着的位置在杨应钰和前德门之间。
无论是跟着杨应钰一起来的人还是跟着前德门高乐一起来的人都没有人坐在这里,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老大只想和朋友一起吃饭。
五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高勒乐,前德门与额日和笑得最是灿烂,那日苏也笑得很开心但是嗓门不如他们三人响亮。只有杨应钰虽然也是一副笑脸,但是却又能让人感觉的到他没有像其他几人一样开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原因是什么:他是汉人,这一桌只有他是汉人,这几人虽然真心带他为友,但骨子里不同的血液还是导致了他们的不同。前德门看出来了杨应钰的内心的窘迫,他离开原来的座位,坐到杨应钰的身边,对他说:“杨兄,这羊肉如何,这可是我们苏尼特草原的羊肉,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羊肉了!”
杨应钰被他的举动一惊,但知道对方并无恶意,说道:“好吃,这羊肉细嫩绵香,肥而不腻,确实是好羊肉!”
前德门又说道:“那就开心点杨兄!吃着这么好的羊肉怎么能不开心呢!”他又把脸冲向高勒与额日和:“啊?你们说是不是!”
高乐,额日和他俩满嘴的羊肉,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嗯嗯的应和两声。
前德门笑笑又对杨应钰说道:“杨兄,我们生活在草原上的肉,吃饭讲究一个速度,在大草原上捕捉到猎物后,不及时处理吃掉的话,血腥味会引来豺狼虎豹。所以,优秀的猎人吃饭的速度就要像他射出去的箭矢一样,快如闪电!”说着抱起一块羊肉,狂啃了两口。
杨应钰看到他这副模样被逗笑了,也有模有样的学着抱起一块羊肉,大口啃了两下,满嘴是肉,满口流油。
前德门看到他这样也笑了,说道:“哈哈哈。杨兄,这才对嘛!”其他三人看到杨应钰的模样,也爽朗大笑。
前德门又说道:“杨兄,今日我们四日赛马并不是不分胜负。是你赢了!”
杨应钰诧异道:“兄弟何出此言?”
高乐说:“我们三人皆为蒙哥高勒人,天生以骑马狩猎为营生,马术也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你虽为汉人,比我们更懂马术,到那山头上不仅知道减速勒马还有余力提醒我们,所以是我们输了。
那日苏也点头说道:“不是杨兄提醒,我也忘乎所以只求竞速,必定也会摔下马去。”
杨应钰说道:“各位兄弟言重了。”
前德门又说道:“欸!杨兄何必客气,我等都已甘拜下风,你还如此岂不是小看我等。”
“没有,怎么会呢。”杨应钰急忙说道。
前德门又说:“杨兄,你少年英雄,风华正茂,这种年纪有如此身手见识,谁人不会自傲,谁人不会张狂。而杨兄你却常常心不在焉,面带神伤,难不成你喜欢的姑娘嫁人了?”
杨应钰笑道:“我哪有喜欢的姑娘。”
前德门又说:“杨兄年轻有为,长相出众,英姿飒爽想来也不会为女子之事担忧。不过,我知道杨兄你在烦恼什么。”
说到这里,杨应钰神色一凝,其他三人也都安静的听着。前德门说道:“杨兄,你们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众人都听出来了前德门的意思。
他又小声严道:“放心吧杨兄,我们几人都不是为了去打你们汉国而加入神恩国军的。”
杨应钰疑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加入神恩军呢?”
前德门说:“我和高乐住的地方处于和女真的交界,我们两国的战争虽然被神恩国强行调停,但是我们那个地方还是和女真摩擦不断。我们和女真不共戴天!”
高乐说道:“没错!我们加入神恩军就是为了以后打女真人,如果我们能带神恩军去打女真就打,不能就回来靠学的本事在我们国家的军队里打女真!”杨应钰点点头,内心激动不已。
前德门问那日苏与额日和:“乌拉巴托的朋友,你们两个呢?”
那日苏坦然的说道:“我母亲是汉人,我父亲是蒙哥高勒人,我母亲当年被神恩军抓住时被我父亲救下,我加入神恩军是为了寻找出路,我不想再让我的家人遭受战乱。”
额日和说:“我从小和安达一起长大,我是为了陪他而来的。”众人对额日和加入神恩国军的原因很无语。
前德门对杨应钰说:“杨兄,我们几人都不是为了打你们汉国来的,你看到了吧。我们之间可是纯粹的友情!有我们这群好朋友,你还烦心什么!”
杨应钰感动不已,浅浅的苦笑后说道:“谢谢各位兄弟。但是杨某并不是在乎汉国之事。”
前德门疑问道:“那你是?”
杨应钰紧握双拳,恶狠狠的说道:“杨某自记事起生长在蒙哥高勒青城,对汉国并无感情。杨某父杨文孝曾为汉国忻州的知府,神恩国与汉国在山西打仗时,汉国元帅徐汉升徐老贼派骑兵出城迎敌不敌神恩军导致兵败,丢了大同。为了给自己开脱,他怪罪我父运粮不力导致兵败,上报朝廷,将我父处死。我父尽心尽力,恪尽职守,却被奸人所害。我家在汉国成过街老鼠,无法度日,我母便变卖钱财迁居至青城。我加入神恩军只为杀死徐汉升,为父报仇!”